第601章 【西裏斯正文BE】美好回憶

【西裏斯BE在一月的時候就已經寫完了，當時我計劃的是正文結束西裏斯都沒有告白過，現在的情況下大家也都看到了，整個感情戲朝著脫韁野馬的方向一路狂奔不回，所以本篇進行了重寫，重寫了三千多，幾乎相當于整篇重寫了，不過保留了結尾和框架。】

【本篇的結局是梅林對大家的感情沒有那麼深的情況下發生的事情，正文的梅林肯定不會這樣做的。】

【標題的靈感來源于歌曲《golden hour》，不過寫的時候反而聽的一直是《天籟之歌》，我感覺後者更符合本篇的感覺。】

【寫這本書第一個11月3日正好寫到西裏斯的生日，第二個11月3日又正好寫到他的結局。從來沒有刻意地去寫，落下最後一個標點符號時看到有人發小天狼星生日快樂才意識到這一點，頓時有種奇妙的宿命感。】

1

陽光有些過于耀眼，讓陷在睡夢中的西裏斯感到有些刺眼。他擡手蓋在臉上，可并沒有起到多大作用，夢境與現實來回輾轉，終于他忍不住睜開了眼睛。

昨天晚上回來的實在有些晚，以至于他沒有回到臥室直接在客廳裏睡著了。如今陽光直直地從窗外投入，刺目的光輝仿佛令空氣都變得明亮起來。

或許是今天的天氣好得有些過分，令他莫名想起了很多年之前的某個下午。那個時候他才14歲，正處于無憂無慮的少年時代，因為一些現在看起來非常無聊的理由他喜歡一個人卻不願意承認，甚至連正大光明地注視都做不到，他總告誡自己——他對梅林一點興趣也沒有，只在偷偷瞥過去的餘光裏看到沐浴在陽光下的梅林。

其實到後來西裏斯越來越多見識到的都是梅林陰郁疲憊的一面，梅林的偏執與固執與他不相上下，瘋狂的時候更是毫無理智可言。但不知道為什麼，每次他想起梅林時，記憶永遠是充滿陽光的下午。

刷！

他猛地拉上窗簾，將所有的光亮都遮擋在屋外。

西裏斯討厭陽光。

或者說，自從梅林死後，西裏斯就開始痛恨這樣的好天氣。

每一個會讓他想起梅林的事情都令他崩潰到要發狂，可與梅林相關的事情實在太多太多，他從未有任何一刻如此痛恨他身處巫師界，在每一次巫師們隨口說出的“Merlin”時都會令他的心隱隱鈍痛起來。

自從梅林出現在他的世界後巫師們所對Merlin進行的每一次祈禱，在他心裏浮現出的都是另一個人。

嘩啦啦——

擰開水龍頭，如今的西裏斯已經學會了許多普通人的東西，要不是偶爾會有人從他家的壁爐裏鑽出來，他看上去和住在倫敦的其他人沒什麼區別。

洗漱後他下意識地打開櫃子想去拿一瓶魔藥，看到空蕩蕩的櫥櫃時愣了幾秒，然後才意識到他現在已經不用再喝那種東西也能正常地生活了。

在梅林剛剛離去的那段時間裏，西裏斯每天要喝下鎮定劑後才能正常地開始一天的生活。但哪怕是對他們來說那麼重要的梅林，離去後也并不會幹擾到太多人的生活，隨著時間的流逝人們的生活逐漸步入正軌，伏地魔倒臺後魔法部重建，一切都恢複了平靜。

——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

詹姆斯最近有比賽所以他早餐只做了自己的那份，坐在桌前的時候他突然有些想笑，要是梅林看到他現在的樣子估計會大吃一驚，會晃著他的肩膀不可置信地捏他的臉，讓“他把西裏斯還回來，因為真正的西裏斯不可能會做家務”。

笑容只浮現出了一瞬就收起。陽光正好，所有的一切都寂靜無聲。

實在心煩意亂，他隨手拿起貓頭鷹送來的《預言家日報》翻看，本來只是為了打發時間，可當看到其中一條新聞時，巨大的震驚令他直接站了起來，差點將桌子都給碰翻。

「魔法部法律執行司傲羅辦公室主任詹姆斯·波特贏得了《預言家日報》大獎，詹姆斯·波特對《預言家日報》說這點獎金實在是不夠看的，也就勉強給他的兒子哈利·波特過個7歲生日。」

西裏斯曾經見過這個名字，也不止一次地聽說過，但他很確信這個世界從來就沒有什麼哈利·波特，更不知道什麼時候詹姆斯突然結婚甚至還成了傲羅辦公室主任——事實上，就在上個星期剛結束的魁地奇比賽後，詹姆斯才又在所有人面前再一次提到梅林。

再往下看到莉莉·波特這個名字時西裏斯真的懷疑他還在做夢，一種巨大的荒誕感與強烈的心慌讓他無法再看下報紙。他毫不猶豫地起身，然後拿出了雙面鏡。

在等待詹姆斯回答的時間裏他的心跳越來越快，直到詹姆斯熟悉的臉在鏡子那邊出現。

“西裏斯！”依舊是一如既往的熱情聲音，詹姆斯眼角眉梢都帶著笑意，看起來非常愉快，“我剛剛還在和莉莉說要聯系你呢！哈利馬上就要過生日了，你這個當教父的可記得一定要到場！”

完全熟悉的聲音卻說出了西裏斯從未聽說過的事情，他握著鏡子，很長一段時間才緩慢地找回聲音。

“你和伊萬斯，是什麼時候結婚的？”

在他問出這句話後對面一下消失在鏡子裏，幾秒後詹姆斯已經直接從他家的壁爐裏鑽了出來。

2

“你完全不記得之前發生的事情了？！我和莉莉結婚的時候你甚至是伴郎呢！”

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後詹姆斯匪夷所思地拉上了很多朋友來見西裏斯，可越見到那些人西裏斯就越混亂，這些人說的事情全都是他從未聽說過、更沒有經歷過的。

按照詹姆斯的說法，入學的時候他們確實和莉莉起了一些矛盾，不過關系也沒那麼差，三年級開始詹姆斯逐漸喜歡上了莉莉，他們開始約會，五年級確認了關系，然後在畢業後舉行了婚禮。

“關系也沒那麼差？”西裏斯緩慢地重複這句話，他大腦更加混亂，“我記得你最討厭的就是斯萊特林……”

“我確實挺討厭他們的，畢竟他們總出一些黑巫師，還特別喜歡研究黑魔法。”提起這個詹姆斯臉上浮現出幾分反感，不過很快他又笑了起來，“不過魔法的好壞還得看人的使用，不是嗎？”

西裏斯從未想過有一天會從詹姆斯的口中聽到這種話，他愣了很久才又問：“那斯內普呢？你和他的關系怎麼樣？”

“斯內普？”詹姆斯皺起眉頭，看向身旁的莉莉，“你聽說過這個名字嗎？”

“沒有。”莉莉果斷搖頭，她擔心地看著西裏斯，“西裏斯，我們沒有叫斯內普的同學。”

過強的違和感讓西裏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捂住了頭，這副痛苦的樣子把詹姆斯嚇了一跳，趕緊走到他的身前蹲下，手按在他的肩膀上。

“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詹姆斯問，“如果你不記得這些，那你還能記得的事是什麼？”

“我——”西裏斯開口，話到嘴邊卻一時間不知道該從何說起，有一種強烈的恐懼讓他不敢說出那個名字，好像一旦說出，他就會確認什麼非常可怕的事情一樣。

“我記得梅林。”

但他最終還是說了出來。

“那個魔法師？”詹姆斯更困惑了。

“不是，她是……”西裏斯感覺嗓子開始發澀。

“她是我喜歡的人。”

3

經過了很長一段時間，西裏斯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伏地魔從來都不存在，沒有人聽說過這個名字，也沒有發生過什麼巫師戰爭。在這個世界裏霍格沃茨的黑魔法防禦課老師是湯姆·馬沃羅·岡特，一個岡特家族的純血繼承人，從來就不存在什麼裏德爾；

基于這個原因，格蘭芬多與斯萊特林的關系還算不錯的，雖然有時候也會因為血統和黑魔法問題爭執，但也會看見他們一起勾肩搭背地去上課；

斯內普確實不存在，存在的只有西弗勒斯·普林斯，現在擔任霍格沃茨的魔藥學教授一職。他性格還是有些令人討厭，不過看起來一點也不陰沉；

萊姆斯不再是狼人，他性格外向溫和，非常受歡迎，以至于西裏斯第一眼看到他時甚至都有些沒認出來；

莉莉成為了合作司的司長，她的姐姐佩妮是英國政府對魔法世界外交官。現在的巫師界發生了很大的變化，西裏斯見過佩妮一面，她看上去意氣風發，與莉莉的關系非常好，經常會給哈利送很多禮物過來；

沃爾布加每天都在吵吵，說無法容忍與麻瓜世界合作。不過現在的布萊克家主是雷古勒斯，至少布萊克家的其他人不會在魔法部開會的時候直接沖進去要部長巴蒂·克勞奇給個說法了；

小巴蒂·克勞奇和父親的關系依舊不太好，不過沒什麼食死徒組織可以給他加入。聽說當初老巴蒂非常不贊同巫師界和普通世界的合作，因此小巴蒂沖鋒在前大力宣傳麻瓜與巫師要友好相處，給老巴蒂氣得夠嗆；

更令西裏斯感到震驚的是，格林德沃與鄧布利多竟然是一對戀人，在麥格成為校長後鄧布利多將他的妹妹阿利安娜接來霍格沃茨成為了神奇動物學課教授，之後就和格林德沃一起離開了霍格沃茨，聽說他們去周游世界了。

一切都很美好，美好到簡直不像現實世界。

可唯獨沒有梅林。

所有發生的事情都與西裏斯知道的不同，他去了很多地方，問了很多人，卻沒有一個人記得這個世界上曾經有過一個叫梅林的格蘭芬多學生。

沒有人知道梅林是誰。人人都問他想找的莫非是那個偉大的魔法師嗎？

西裏斯甚至懷疑他或許是瘋了，不然為什麼只有他記得？

他花了很長時間去補充這個世界的一切，去了解本應該發生在他身上的那些事情。所有人都告訴他，他是個對戀愛不感興趣只喜歡和詹姆斯一起到處冒險的人，因為討厭黑魔法所以進入了格蘭芬多。不過他從未離家出走過，因為這個世界并沒有伏地魔也沒有食死徒，血統以及黑魔法斯萊特林的沖突并不大，所以盡管沃爾布加對他非常不滿，卻沒有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可西裏斯始終無法相信那些記憶都是虛假的——他記得每一次與梅林的相處、記得她的氣息、記得無數次面對她的心動、記得她從11歲到21歲的所有模樣。

可什麼都沒有。

4

西裏斯開始追著梅林曾經的所有痕跡一點點找過去——這簡直是自虐行為，每當他接觸到與梅林相關的事情時精神就開始崩潰，但只有這種痛苦才能一遍又一遍地告訴他，告訴他的記憶與愛是真實的，是曾經存在的。

他不想忘記這種感覺。

從霍格沃茨到戈德裏克山谷，他拜訪了每個與梅林相關的人，他甚至找到了那個美國老巫師和亞歷克斯。結果依舊一無所獲。

直到最後的最後，同樣是充滿陽光的下午，他終于鼓足勇氣走向了那個地方。

還在格裏莫廣場時很多個夜晚他總會偷偷從家裏溜出，然後站在梅林家馬路對面，就這樣安靜地注視著亮著燈的窗戶直至熄滅。

他對這裏實在是太熟悉了，幾乎閉著眼睛都能找到。

在來之前西裏斯有過很多種設想，比如說這裏可能被拆了、也可能住著的是他不認識的人，或者更糟糕一點，根本就不存在這座房子。不過當他走上街道時，一眼就看到了記憶中熟悉的房子安安靜靜地坐落在街邊。

陽光斜斜地散落，風中院子裏叢生的雜草不停地來回晃動。西裏斯站在路邊恍惚了一下，有那麼一刻好似一切如常，他只是在假期中與詹姆斯一起來找梅林出去玩，等他們按響門鈴後詹姆斯會撲上去抱住梅林，站在後面的他會很吃醋，不過很快又會覺得與他們在一起的感覺非常好。

小心地走到門前，他本來想敲門，結果手剛碰到門就開了。沒有鎖，等他走進屋內時發現裏面空蕩蕩的，看上去像是住在此處的人早已經連家具都一起搬走。

停頓了幾秒，他向著樓上走去。午後的陽光從敞開的窗外投入，甚至連空氣中細小漂浮的灰塵都清晰可見，西裏斯穿過一層又一層的陽光，直至二樓書房。

這是梅林最常待著的地方，在那麼多的夜晚梅林估計從未想過在窗外還站著一個人長久地注視著此處——聽上去還真有些恐怖，但西裏斯不知道除了注視以外，他該再用什麼方式來緩解心中壓抑到近乎爆發的感情。

不過現在這裏只剩下了一張桌子和一把椅子，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桌面地上都落滿了灰塵，在西裏斯將椅子拉開的時候動作引起灰塵跳躍，他咳嗽兩聲，結果就是又有更多灰塵漂浮起來。

這讓西裏斯有些手忙腳亂，有一瞬間他簡直要被自己逗笑了。

突兀的，他想起從前的許多日子，就像是他們最後一次離開霍格沃茨，空氣裏浮動的灰塵在陽光下跳躍。在那個時候，他還以為那只是普通的一天。

咔噠。

就在他與灰塵鬥智鬥勇時門口隱約響起了細微的聲響。這聲音微不足道，但在這間過于安靜的屋中顯得格外突兀。

他下意識地扭頭，然後就徹底僵在原地。

——西裏斯又看到了梅林。

她依舊是西裏斯記憶中的樣子，黑色的長發柔順地披散在肩上，紅色的發帶乖順地隱藏在發絲中一同垂落下來，襯得陽光下的她好似在發光。

安靜。

安靜到近乎耳鳴的房間裏，他的心跳劇烈跳動起來，直至震耳欲聾。

“我聽說你一直在找一個叫梅林的人。”梅林開口了，“抱歉，本來不應該出現這樣的漏洞。原劇情真是一點小事都處理不好。”

他沒有說話。震驚、恐慌、憤怒、難以置信……種種狂暴的情感沖擊到他近乎失語，而在所有複雜的情緒之後，他只剩下一個想法。

梅林還活著，而且看起來生活得很好。這太好了。

在他發愣時梅林一直在解釋現在的情況，表示出現了一點問題，正常來說他也應該忘記曾經發生的一切，結果不知道為什麼出現了這種漏洞。原劇情沒有實體就算發現了也沒辦法處理，所以想辦法將梅林送了過來。

“如今一切都已經改變，伏地魔從來不存在，所有人都活著，并且擁有美好的生活……”梅林臉上浮現出溫和到比陽光更加耀眼的笑容，“這就是最好的結局了。

“真的很抱歉，不知道為什麼你還是保留了有關我的記憶。對不起，我要是能更早一點知道這件事就好了，不然也不會讓你……痛苦這麼長時間。”

不是你的錯，為什麼要道歉呢？一股酸澀湧上了西裏斯的喉嚨，梅林為了能改變一切經歷了那樣多的事情，他才是那個希望能更早一點知道這些事的人。如果他能早點知道，絕對不會做出那麼多幼稚和傷人的舉動，更不會放任梅林壓抑著鑽牛角尖地痛苦。

“對不起。”他眼眶發熱，他很想抱住梅林，可他什麼也不敢做，只是道歉，“真的很對不起。”

“做錯的是我，西裏斯，為什麼你要一直道歉？”梅林表情變得有些悲傷，西裏斯一點也不想看到梅林臉上露出這種表情，下意識地，他往前走了一步。

“我喜歡你。”他這樣說，“我真的很喜歡你。”

梅林沉默下來，很長一段時間後，她才重新開口。

“我根本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我只是個不小心闖入的外來者。”她將一瓶魔藥放在了桌上，後退一步到了門口。

“只要喝下這個，你就會失去關于我的所有記憶。你會重新變成在這個世界中所有人熟知的西裏斯。”

西裏斯安靜地注視著那瓶魔藥，淺灰色的液體在陽光的映襯下顯現出斑斕的色彩，他出神地看了許久，才擡頭看向梅林：“如果我說不喝的話，你會強行讓我喝下去嗎？”

“當然不，這是你自己的選擇。”梅林搖了搖頭，“你現在不喝也沒關系，任何時候喝下去它都有效果，永遠不會過期。”

她雙手背在身後，再擡頭看向西裏斯時露出了一如既往的笑容。就好像這并非是最後一次告別，只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下午，詹姆斯就在門外，馬上要招呼著他們一起趕緊出發，不然馬上太陽都要下山了。

“我該走啦。”梅林這樣說，“你也該去擁抱新的明天。

“永別了，布萊克先生。”

5

梅林真是這個世界上最討厭的家夥了。

西裏斯想。

明明可以給他一點微弱的希望，卻還是用這種方式拒絕了他。

6

梅林離開後，終其一生西裏斯也沒有選擇喝下那瓶魔藥。那是這個世界上唯一能證明梅林存在過的東西。

時間真是漫長，漫長到就算不喝魔藥他的記憶也開始消退，也開始忘記她的樣子。他向鄧布利多要來冥想盆想要將那些記憶全都儲存下來，卻發現無論如何都不行。

有些時候他也會恍惚——真的有梅林這個人嗎？那些過去是否只是一個漫長的夢境？還是說他真的瘋了？

可是魔藥就安靜地放在桌上。

一如那個充滿陽光的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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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處應有“達成西裏斯正文BE——【美好回憶】”，但這個時候系統已經G了，所以不再有提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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